核平天使

【陈诗陈】Christmas and Songs（一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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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入夜后的龙门依旧繁华，圣诞节将近，四处挂起了彩灯，更是热闹非凡。纷飞的大雪为眼前的景色增添了一份迷蒙，却仍挡不住扑面而来的生活气息。

       龙门是个充满人间烟火的城市，这或许就是陈在经历了一系列磨难后依旧爱它如初的原因之一，一颗孤独的心，在龙门的灯火中总能找到些许慰藉。

       陈坐在警车里，赤红的瞳望着窗外，白皙的小脸在流动的光下忽明忽暗。彼时的陈还只有十二岁，刚与家族断绝关系，又被龙门总督魏彦吾收养——收养一词或许并不准确，魏彦吾应当是仅仅看中了陈的潜力，想将陈培养成龙门的利刃，但不可否认，确实是魏彦吾在陈绝望愤怒之际为她指出了一条路。

       生活对陈很不公，过早给予了她太多挫折，却没能磨灭她的骄傲；她在放弃和坚持中选择了更为曲折的道路，为此，她将在几天后远赴维多利亚求学，未来几年应该都不会回来，这是她在毕业前能在龙门度过的最后一个圣诞。

        “小陈。”开车的年轻警员说，“你是直接回总督府吗？”

        “嗯。”陈应着。

        “哎呀呀，这么小就考入维多利亚皇家近卫学校，我将来要是能有个女儿像你这样……”

        “叶大哥你先找个人陪你过圣诞再说吧。”陈看着街边搂搂抱抱的情侣说。

        “受到一万点伤害！”

       嘴上虽然这么说，但叶警员其实是个优秀人才，当时龙门近卫局还未成形，魏彦吾为了整治龙门，秘密训练了不少人，叶警员就是其中之一。

       离总督府还有两公里时，叶的手机突然响起。

       “喂，我是叶……是！明白，我这就赶过去！”

       叶忽然一扫之前的轻松，声音变得严肃认真，让陈也不禁皱起了眉。

       紧急任务？

       果然，挂掉电话后，叶立刻转弯进入另一条街，也顾不上限速，加大马力向前冲，同时开启了警用灯和警报器。

       喂，等等，我还在车上呢……

       不过陈没有提醒他，近距离观看警员执行任务的机会可不多，陈不想错过。

       警车呼啸而过，警报声成为圣诞夜里令人不适的不和谐音。

       是绑架案，绑匪挟持人质躲在商场里，反侦察能力惊人，火力也很猛；人质身份不一般，绑匪的真正目的明显是想借此削弱魏长官的控制力和影响力，所以这次行动极其重要，不少精英都出动了。

       行动开始。众多警员冲进了商场，不久，商场二楼处便亮起了火光。陈偷偷溜下车，向商场靠近，交火声、叫骂声、呼喊声渐渐清晰，陈的心也随之悬了起来。这场行动一旦失败，不仅人质会被撕票，魏长官的威信会受到损害，而且还会让民众产生恐慌，龙门警员的公信力也会受到损伤，对龙门未来发展百弊而无一利。

       突然，陈听到有脚步声在迅速靠近二楼的窗户，紧接着“砰砰”两声枪响，窗户应声而碎，一个人影一跃而下，刚好落在陈面前不远处。

       陈心里一惊，还未来得及反应，只听那人一声大喊：“兄弟！接住！”然后她就感觉有什么东西被强塞进了自己怀里。忽如其来的重力让陈一阵踉跄，等她稳住身子，那人已经冲回了战场，速度令人咋舌。

       惊讶之余，陈低头看向自己怀里，才发现那不是什么不明物体，而是一只金毛小菲林。小菲林比自己小一点，眼睛亮闪闪的，天真、无邪、通透，宛如世间最璀璨的绿宝石，落在陈眼中，如同一颗明星，把那深邃的赤红都照亮了几许。

       这是人质？陈很快猜出了小菲林的身份，又皱起了眉，那个警员怎么会把人质塞到自己手上？

       就在她正思索时，一根小小的手指点在了她的眉心，为她轻轻舒展开了紧皱的眉。

       些许冰凉在眉间漫延开，陈惊讶地看着怀中的女孩，女孩也在看着她，绽出了一个可爱的笑容，像沁人心脾的清泉，让陈一时竟有些心跳加速。

       小菲林脸色苍白，她只穿了一件薄毛衣，在寒冷的圣诞夜里瑟瑟发抖。陈脱下自己的大衣，包住小菲林，小菲林便贴陈贴得更紧了些，好像一只瑟缩在陈怀里的小猫。

       “你也是警员吗？”小菲林稚嫩的声音响起。

       “不是。”

       小菲林没了动静，安静地蜷缩在陈的怀里，柔软的金色卷发蹭得陈脖子痒痒的。小菲林把脸贴在陈的胸膛上，感受着她温暖的体温，脸上逐渐恢复了些血色；而陈也因为贴了一只小菲林，身前暖烘烘的。

       陈抱着小菲林，两人相互取暖。

       莫名的情绪在陈心中涌动，她也有过朋友，有过家人，但无一例外都离开了自己，只剩她孤单一人。但就在这一刻，她心里的孤独竟消散了几分，她第一次如此感谢自己平日一刻不停的训练，让她有力气抱着这只菲林团子直到行动结束。

       小菲林被家人带走了，她最后向陈的方向望了一眼，映入眼帘的是陈的背影，没有了大衣，陈的背影显得单薄又瘦弱，却无比挺拔而坚毅，一如多年后那个无数次挡在自己面前的身影。

       “碧翠克斯，你在看什么呢？”

       “没事。”

       小菲林摊开手掌，掌心处躺着一枚金色的警徽，是她在被警员抱出来时不小心拽下来的，在圣诞夜的星光和灯光下闪烁着难以言喻的绚烂光芒。

       午夜的钟声响起，街道上回荡着悦耳的歌声：

       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mas，

       我们祝你过一个快乐的圣诞节

       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mas，

       我们祝你过一个快乐的圣诞节

       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mas and a happy new year.

       我们祝你过一个快乐的圣诞和新年

       ……

       to be continued

小剧场

叶：终于结束了。我靠，人呢？！

陈：在这。你脸上的划伤是怎么回事

叶：当时我从二楼跳下去的时候被玻璃划的。

陈：当时把人质塞给我的人是你？

叶：当时守在楼下的是你？！那时人群都疏散了，我一看下面有人就以为是守在外面的警员，顺手就递过去了。

陈：你都不考虑一下身高问题吗？